近些年来，“奶贱伤农”的情况时有发生，资金、技术等问题时时成为奶农的烦恼，“南方奶业之乡”浙江金华的不少中小奶农也曾一度“很受伤”。但眼下，金华婺城区的中小奶农却有了新气象，养奶牛越来越挣钱。只因金华佳乐乳业有限公司创新“龙头+农户”新玩法，一改过去简单的订单式合作：一边参股中小牧场，与他们形成交叉持股的紧密合作关系，一边改建养殖小区，连只有几十头养殖规模的散户也带上“一起玩”。
在这里，龙头企业与农户抱得前所未有的紧密。
龙头与小牧场交叉持股
见到67岁的养殖大户金子光时，他那双锃亮的皮鞋格外醒目。金子光笑着说，自己可不是过去那个浑身牛屎味的养殖户了，“我是股东，一年啥也不干照样能有几十万元进账。”
可就在4年前，老金还在为自己的奶牛单产低、奶质差而苦恼。
由于牧场连年亏损，金子光找到了佳乐乳业董事长夏济平，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。夏济平说，没问题，关键是你得把牧场交给我们来管，只有这样牧场才能办好。
老金一点头，就从单干的养殖户变成了股东。新成立的下杨牧业有限公司中，佳乐乳业控股的合资公司金申奶牛发展有限公司占股55%，金子光45%。
自从金申接管后，牧场一天一个样，建起了雨污分流设施，还建了干粪棚、蓄水池。单单牧场提升上，金申就先后投入200多万元。
更重要的是，金申还从股东上海光明荷斯坦公司那里请来了人员陈志良任场长。老金这才见识了什么是现代化牧场管理。
过去繁殖奶牛，金子光用的都是十来块钱一支的普通冻精，可陈志良一出手就是220元一支的性控冻精。花这个“冤枉钱”值吗？陈志良说，用了它才能有98%以上概率产出高品质母牛。同时，为了加快品系调整，今年陈志良又从上海引进了99头优质后备牛。
陈志良还给牧场里的奶牛建起了系谱。“只听说家族要写家谱的，哪想过连牧场里的奶牛都要建系谱？”陈志良告诉金子光，“建好了奶牛系谱，就能摸清奶牛三代以内的家族关系，才能牧场里的奶牛每一头都是高产牛。”
一番动作，牧场的奶牛单产从当初的一年5吨增加到了今年的9.1吨。牛奶品质也明显改善，单单每毫升牛奶中的总数就减少到了原先的十分之一。
如今，佳乐乳业不仅对下杨牧场这一家进行持股、帮助提升，还通过金申公司参股了其他5个牧场，同时这些牧场也都持股金申公司，彼此形成了更加紧密的联系。
“就拿金子光来说，他除了拥有下杨牧场45%的股份，还占了金申公司5%的股份。”夏济平说，每年他不但可以获得26万元的下杨牧场租金，还可以按照股份获得分红。
教会散户“呵护”奶牛
就在前两个月，婺城区散养户诸葛锡华开回了一辆价值12.5万元的长安越野车。这着实让他在乡里乡亲面前长了一回脸。早几年，因养牛不善，诸葛锡华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。“别说买新车了，那时候，就是进饲料的钱都要东借西凑。”
近一两年，婺城区不少奶牛散养户都买了新车，也有了新身份——佳乐乳业改建养殖小区养殖户。
这些散养户的变化还要从2013年说起。正是从那一年起，佳乐乳业开始参与养殖小区改建提升。
“以婺城区上盛养殖小区为例，当时这个牧场就因经营不善难以为继，不少养殖户纷纷迁出。”夏济平说，为了奶源，佳乐乳业决定改建上盛养殖小区，于是出资500万元买下了养殖小区20年的经营权。
一接手，夏济平便大刀阔斧地整改，投资数百万元建起了黑膜沼气池、田间沼液池、雨污分流设施等，让小区实现了“农牧结合、污染零排放”。
然而，真正让夏济平感到棘手的是：如何让散户按他的要求养牛。
“小区里有24家散养户，要把这24条心统一起来谈何容易。”夏济平回忆道，当时自己出资近200万元建设了两座鱼骨式挤奶厅。养殖户只要把奶牛赶上去，工作人员就会免费帮他们进行全自动挤奶。可养殖户们就是死活不愿让自家的奶牛上挤奶厅。
“我自己养的牛，让别人挤奶，怎么放心呢？”诸葛锡华便是当时抵制挤奶厅的养殖户之一，“上了挤奶厅，要是磕着碰着算谁的？”
好说歹说，诸葛锡华等一干人才答应试试。奶牛次上挤奶厅那天，诸葛锡华和所有养殖户都聚在一起，紧紧盯着。不消一刻钟，64头奶牛就完成了挤奶，比过去的效率提高了何止10倍。
诸葛锡华还发现，挤奶厅的好处远不止于此。“过去因操作不规范、设备落后，挤奶时奶牛的乳房容易受伤，并患上乳房炎，导致减产。”诸葛锡华说，没想到上了挤奶厅，操作规范了，奶牛乳房炎明显减少。更让他开心的是，劳力也省了，可以比过去少用两个雇工，一下就减了1.6万元的工资支出。
打这以后，养殖小区里散养户对夏济平格外信服。如今，小区很容易就实行了统一管理、统一防疫、统一挤奶、统一销售、统一投入品。
现在的收入和以前比如何？诸葛锡华说：“早几年动不动就亏，现在我一年收入能有40万元。”夏济平听了笑起来，“诸葛你还藏着掖着啊？你今年少说也有60万元吧。”诸葛锡华也不否认，只是憨憨地笑。
全产业链为奶农兜底
一边带着一众“虾兵蟹将”发展，一边夏济平也不忘发展自己的牧场。如今，佳乐乳业旗下的九峰牧场有存栏奶牛1500头，是华东地区综合排名的牧场，同时牧场的成年母牛年单产达到每头12吨，是平均单产水平的2倍。
“我只有自己先做出个样子来，才能让其他农户放心跟着我。”夏济平说，带上中小养殖户一起玩，既因为这是佳乐的社会责任，也因为这符合企业长远发展的需求。
如今，佳乐乳业公司旗下的金申公司已建成年产6万吨奶牛精料加工厂，成为省内大的奶牛养殖综合服务类企业，实现奶牛养殖“从饲养到鲜奶销售”的产业链一条龙服务。
有了这样一条全产业链，佳乐乳业为中小奶户撑起了保护伞。去年下半年以来，国内牛奶价格持续走低，发生了奶农杀牛倒奶的情况。因佳乐坚持收购，与夏济平合作的奶农没有一家倒奶。
夏济平从奶农那里以每公斤3.6元的价格收购牛奶，再以每公斤1.6元的价格卖给其他乳业企业。他因此损失，但却了奶农的生产积极性。“从长远来看，这样做保障了佳乐乳业的奶源稳定，这笔账是划算的。”他说。
由于佳乐乳业的坚持，有着“南方奶牛之乡”美誉的金华如今出产的牛奶品质节节攀升，奶农增收显著。仅近5年来，金申公司服务体系内养殖场的成年母牛平均单产从2011年的每头4.5吨增长到每头7吨，且鲜奶质量稳步提升。
夏济平让龙头与农户抱得前所未有的紧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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